FuckYeahNocturnal

【毒埃/VE】Snow night.

*短篇。有漏洞请指出，我会改正。

Summary：“说实在的，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？”Eddie又往嘴里扔了几颗炸薯球。他舒服陷进床里，电视里还大声着放着爱情肥皂剧。“我虽然没办法进入你的脑子，但我可是知道你在想些别的事情。“

1

 

Eddie总觉得Venom有些不对劲。

准确来说，是“最近”有些不对劲。事实上他们已经足够能适应对方，并且相处得很好。Venom能轻松地读取Eddie的思想，而Eddie也总能够在Venom张嘴喊饿前就迅速地塞下十颗炸薯球。这一切都很好，除了Venom最近总是慢半拍似的回应Eddie的呼喊。

 

“Venom？”

 

过了一分钟，低沉沙哑的声音才缓缓传来。

 

Eddie.

 

Venom在发呆。Eddie很轻松地就下了这个结论，尽管这个假设让他近乎要笑出声。但谁说有着青白色眼睛和尖利獠牙的外星人就没有冥想的权利呢？Venom说不定遇上了哪个漂亮的共生体，就像那天附身在Anne身上那样。Eddie克制不住自己想起那个阴冷又湿漉漉的吻，他知道Venom又要叫住他了——

 

Eddie,停止你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
 

“该死的。”Eddie变得有些暴躁起来，把枕头捶在地上。“凭什么你可以随意读取我的脑子，而我就不可以？”

 

因为你是人类。这个问题太过于愚蠢了。

 

“如果地球上都是你这样的自大狂，那不用德雷克动手地球就会自动毁灭。”

 

注意你的言语，Eddie，我在我的星球可没有这种待遇。

 

“Dude，说实在的，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？”Eddie又往嘴里扔了几颗炸薯球。他舒服陷进床里，电视里还大声着放着爱情肥皂剧。“我虽然没办法进入你的脑子，但我可是知道你在想些别的事情。Walmart最近没在打折。”

 

又是一阵沉默，Eddie近乎要生气了起来。这感觉就像在哄莫名其妙不回消息的女朋友，而最致命的是——他可以随时随刻玩消失。就算你喊上个千八百遍，他还是就住在你的体内一声不吭，并且丝毫没有想要出来的迹象。Eddie刚要开口，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。

 

Eddie，你的电话。

 

Venom低而重的声音又响起。Eddie瞪了空气一眼，愤愤不平地下床。

 

“You win.Pussy!”

2

 

这是Anne第二次邀请Eddie去她家吃饭。Eddie却有些犹豫——这倒并不是因为对Anne余情未了，而是他确实还没做好完好的准备面对Anne，尤其是在Venom现形后。

 

Anne会对他感到恶心吗？Eddie不敢断定，但他第一次看见Venom的脸时确实吓了一跳，更别说两人结合过程的恶心程度堪比北欧猎奇三级片。Venom告诉他星球上还有更恶心的结合，但Eddie及时地打断了他。他还暂时不想把早上吃的土豆泥全部呕出来。

 

你喜欢Anne吗？

 

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，Eddie瞪大了眼睛。

 

“喜欢？No,No,绝不——我的意思是，我曾经喜欢过她。但那是以前的事，现在我和她就像两个朋友一样。”

 

Anne很好，你应该追回她。

 

“他有了更好的男朋友，而我只能成为她的前一任。”Eddie努力解释着，这几天和Venom解释电视剧不是现实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感到很困难了。“这意味着我们都有了各自新的生活。”

 

这不应该。

 

半天过后，Venom才憋出来这句话。Eddie突然觉得有些怪异，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的愤怒。他知道Venom总是过分关注Anne，并且孜孜不倦地要把两人撮合。Eddie有过幻想，但自从他看见了Anne和Dan在他们之前常去的餐厅旁若无人地热吻，并且无名指套上了生怕所有人看不见的钻戒时——他内心的火苗就熄灭了。尽管脑中外星生物的声音在不断抗议，Eddie还是干脆地掉头就点了杯杜松子酒。

 

Fuck it.我们需要新的生活。

 

Eddie在那天晚上重复了无数遍这句话，而他如此照做了——把出租屋发臭的垃圾通通扔下楼，甚至还自己做起了早餐。他感到了无人能扰的快乐，却只有Venom不停地唠叨着Anne的名字。Eddie的大脑回旋到了那片湿冷的森林，Anne向他走来，带着黏糊的冰冷气息。她，或是他吻了他。然后Venom就进入了他的体内。

 

“在Anne身上的感觉怎么样？”

 

Eddie突然开口，他想听到Venom的反应。

 

没有你的肝脏好吃。Venom一顿，但我能感觉到，你对Anne的吻感到很兴奋。

 

“这是人类的正常反应。”Eddie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，他不想承认那天一开始他根本没认出是Anne。“倒是很明显的是，你对Anne越来越感兴趣了。”

 

Venom终于现形，庞大的身躯将Eddie笼罩在了阴影中。

 

我能读取你的记忆，Eddie。她带给了你很多快乐，但我却不能感同身受。

 

“所以你是怀念起了Anne？”Eddie的语气带上了讽刺，“她确实是一个更好的宿主，而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.”

 

理论上说，我们需要Anne。但这是基于能让你感到快乐之上。

 

“不是我们——是你，Venom.”Eddie指着Venom，嘴边扯起一个冷笑。Venom立马缩回去他的身体。“Anne刚刚在电话里邀请我们晚上去她家吃饭，你需要打扮一番吗？”

 

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。

 

Eddie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，他现在活像一个没被邀请去舞会吃醋尖叫的女伴，并且对象还是一个外星有机共生体。Anne很强大，甚至还有些不好惹。她会成为一位完美的宿主——而不是住在出租屋天天吃垃圾食品的loser。Eddie感到糟透了，他把全部巧克力都倒进了垃圾桶。

 

Hey！别动我的巧克力！

 

Venom在他体内不停乱窜，发出不满的吼声。Eddie从衣架上拿下外套，把衣服甩得大声。

 

“不要想着去翻垃圾桶里的食物，如果你想晚上吃一顿正常的海鲜的话。”Eddie指着Venom，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
 

“走吧，我们去Anne家。”

 

3

 

今年旧金山的冬天来得很早，怕冷的Eddie也裹上了羽绒服。尽管Venom强调了很多次他可以变成围巾给Eddie保暖，但Eddie还是拒绝了。在大街上自说自话已经足够可怕了，他不想还要被投来异样的目光。

不同于室外，Anne的家很温暖。他的手上捧着热可可，客厅的暖气也开到了最大。如果不是Dan在对面，Eddie甚至想翘腿在茶几上，然后伸一个大大的懒腰——

 

“还要来一杯吗？”

 

Dan开口了，指着Eddie手上要喝空的杯子。Eddie连忙摇了摇手。Dan却笑了。

 

“Eddie，你看上去比上次我见你时好得多。”

 

“是吗？”Eddie有些心不在焉，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舒适的位置。“谢谢你，医生。你开的药很有效。”

 

我不这么认为。

 

“Anne说你找到了一个新工作。”Dan喝了口茶，“一切都还好吗？”

 

“yeah，我现在成了一名特约记者。”Eddie笑了，“至少不用像以前一样看老板脸色。”

 

Dan意味深长地看着Eddie。Eddie挠了挠头，他感觉这目光有些不舒服。但Dan是个好人，他对他充满了感激——无论是各种意义上的。Venom在他体内叫嚣着要咬掉Dan的脑袋，Eddie不耐烦地“嘘”了一声。

 

“Dan.”

 

Anne从厨房走来。Dan起身，俯下亲了Anne的脸颊。两人像在用口型说些什么，Dan离开了。客厅只剩下两人。

 

“他是个好人，不是吗？”Eddie摸了摸鼻子，嘴角咧出一个笑。“你们过得很好。”

 

“Eddie，”Anne叹了口气，“谢谢你今天能够过来。”

 

Anneis back.

 

糟透了。Eddie心想，他最不善于处理的情况就是Anne盯着他看的时候，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讲些什么大道理出来。但Anne看上去总是这么的完美，并且自信满满。在进这个家门前他还为了Venom更喜欢Anne而吃醋，这个念头让Eddie感到羞耻极了。

 

Eddie，虽然你既蠢又笨，但我明显更喜欢你。

 

“Just shut up!”Eddie吼了出来，“不要再读我的想法了！”

 

Anne愣住了，然后笑了出来。Eddie才意识到刚刚他脱口说出了什么，手无足措地连忙道歉。

 

“对不起——你知道我不是在跟你说话，Venom——他总是住在我的脑子里。”

 

“你现在适应得很好，Eddie，”Anne面带着笑意，她真诚地看着Eddie。“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。”

 

Eddie无奈地摆了摆手，之后又放下。“当有人随时侵占你的生活，你就不会觉得有趣了。”

 

“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。”Anne把手附在了Eddie肩上，目光柔软。“我很庆幸Venom出现了。”

 

“不，不——Anne，Venom不一样。而我不擅长处理这些。”Eddie吸了吸鼻子，“看看你周围环绕的这些，你有了一个家，你可以把一切都做得完美。或许共生体也会选择错宿主呢？”

 

无稽之谈！

 

“你不该去怀疑Venom。”Anne皱眉，“况且你做得足够好了，Eddie，你更不需要去质疑自己。”

 

“抱歉，我只是最近有些迷茫。”Eddie道，“我可能需要喝酒清醒一下。”

 

“Venom对你说了什么？”Anne觉得有些好笑，“你现在就像病恹恹的贝福特先生。”

 

“Well，就是那些要吃人那些话。”Eddie耸了耸肩，“还有就是叫我追回来你——当然我告诉过他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Venom总是在这一点上过于执着，我甚至要觉得他对你有些——”

 

“Eddie，Venom没有选择我。”

 

Anne打断了他，Eddie摸了摸脸。他不知道是室内温度太高，还是自己脸红了。

 

“他选择了你，是因为你要更好。”Anne看着Eddie道，“你有着你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品质，我相信是他一次又一次找到了你。”

 

找到了他。这四个字让Eddie突然有些恍惚。共生体穿过了Maria，穿过了一次次死亡的时刻。他本应在与暴乱的战斗中消亡，是Venom寻觅到了他。并给予他面罩与盔甲，穿梭在高楼与雨林。他们共为一体，相离便是死。

 

Eddie.

 

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，Eddie回过神来。Anne仍旧担忧地看着自己。

 

“你感觉怎么样了？”

 

壁炉的火还在燃烧着，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。Eddie张了张嘴，指向了阳台。

 

 

“我去抽根烟。”

 

 

4

 

Eddie靠在阳台上，他从没认真地看过旧金山的夜景——除了Venom带他上去那次。这座城市总是充斥着糜烂与腐烂，堆砌起来的霓虹灯与高楼却异常美丽。

 

Eddie，你在想什么。

 

“你既然住在我的身体里，那你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。”Eddie道。

 

我以为你看到Anne会感到快乐。

 

Venom的头从他身边伸出。黑色的生物睁大了青色的眼睛，充满疑惑。Eddie抬手想要抚上它的脑袋，最后还是放下了。

 

“我说过，我和Anne只是朋友。”

 

虽然我不想这么做，但我还是要跟你道歉，Eddie。Venom靠近了Eddie的耳边。我因为你和Anne的事情而自作主张了很多。

 

“这就是你这几天不搭理我的理由？”Eddie咧出一个笑容，“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。”

 

我并没有在谈恋爱，我在陪着你。

 

Venom围绕着Eddie，眼睛直视。Eddie心脏漏了一拍。他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
 

我在感知你的每一分情绪。

 

共生体的声音低沉，像鼓一样震着Eddie的耳膜。他感觉自己已经无处可逃。

 

我在想着你。

 

外面的雪开始慢慢飘下，停留在Eddie的肩侧。他伸出手触摸Venom，共生体却并没有躲开。静谧的雪夜传来屋内Anne的招呼声。Eddie低低地笑了。他扔去了脑中冒出乱七八糟的想法，并且感到了从未有的轻松感。

 

“回去想吃什么？我们可以换个口味。”Eddie问，“顺便和陈太太打个招呼。”

 

老样子。巧克力。Venom补充了一句，不过我们可以换成榛子味，如果你喜欢的话。

 

Eddie翻过阳台，在坠落的一瞬间共生体包围住了他的身体。他吹了声口哨，插着衣服口袋往大路走去。

 

不告诉Anne？

 

“她会知道的。”Eddie道。

 

“让我们去过真正的圣诞节吧。”